CBO记者  张钊
 
牙齿就和脸一样，是一个人的“门面”。古代评判一个女子是否漂亮，不仅要求脸好看，对牙齿也有要求。诸如“皓齿初含雪”和“齿如瓠犀”就是对美女牙齿的形容，如初雪一样洁白，如瓠瓜一样整齐。

与此相反的是，对牙齿不好看的，不平整者被称为“龌”，咬合不齐者被称为“龊”。“龌龊”本是形容一个人的牙齿不好看，最后引申为道德品质低下。可见，古人对“门面”的在意程度。

然而，在如此注重“门面”的古代，他们是怎么最好牙齿的清洁和防护的呢？



其实，早在先秦时期，人们就掌握了一些护齿方法。文献中有“鸡初鸣，咸漱”的记载，可见在清晨漱口是当时的一种洁牙方法。古人常使用的漱口水有酒、醋、盐水、茶水等；酒、醋、盐水等有解毒杀菌的作用；而茶叶中含有氟和维生素，可以防蛀，保持口腔清洁卫生。



到了汉朝时候，佛教兴起，除了佛教从印度传入中国，公元前6世纪的印度最早的牙刷“杨枝”也一起流传过来。它是将杨柳枝的一头咬软并蘸取药物揩牙，可使牙”香而光洁”。这样嚼齿木不仅可以去齿垢、消宿食、除痰疾而且有解毒、清新口气、治唇裂等功效。汉代贵族古墓出土的铜质鎏金牙刷柄，据考证是东汉时期，是由金属铸造而成。看来在贵族上层社会中，对以纯木的杨枝进行了部分改进。

另据记载，汉朝最早出现记录牙齿痛的病例。汉医学家淳于意在“齐中大夫病龋齿”案例中，明确提出患者的病得之“食而不漱”，并记载了详细的治疗过程“以苦参汤，日漱三升，出入五、六日病已”。就是说，用针刺和苦参汤含漱治愈了龋齿疼痛。

汉朝出现“牙刷”雏形，汉之后，出现了最早的“牙膏”。南北朝梁时期，刘峻所著的《类苑》中有：“猪牙皂角及生姜，西国升麻蜀地黄。木律旱莲槐角子，细辛荷叶要相当。青盐等分同烧煅，研熬将来使更良。揩齿牢牙髭鬓黑，谁知世上有仙方。”

这种“口齿乌髭”牙膏由皂角、荷叶、升麻、旱莲草、青盐等10种药物研熬而成，可算得上我国最早出现的有记载的“牙膏”。推测其功能不仅对牙齿增白留香，消炎镇痛，而且还兼有乌发美容作用。可见，现代的中草药牙膏，也是古代牙粉的仿制及创新产品。



伴随牙膏的出现，牙具也开始丰富了。而实在没有牙具的话，古人还会用手指代替，用右手中指，伸进嘴里，来回摩擦牙齿及牙龈。敦煌壁画中有一幅“劳度叉斗圣图”，图上一个和正尚蹲在地上，左手拿着一个漱口瓶，用右手中指揩前门牙。这就是古人以手揩齿洁牙的记录。

而在健齿上，南北朝还有一种更有趣的方法，叫做“叩齿”健齿法。即上下齿列轻轻相互叩击，这种方法至今仍有人奉行，并且证实有效。其机理可能是通过叩齿给予齿龈以适度的刺激，以促进牙周血液循环。长期行之，可起到预防牙周疾患的作用，达到固齿的目的。

唐朝时期，人们都把杨柳枝泡在水里，要用的时候，用牙齿咬开杨柳枝，里面的杨柳纤维就会出来，好像细小的木梳齿，很方便的牙刷，古语晨嚼齿木就是这么来的。另外，在当时，还出现了齿木，是堪比牙签的洁牙工具。说明白点，齿木其实就是一种古人用来磨齿刮舌以除去口中污物的小木片。除了漆树、舍夷树、摩头树、菩提树等几种树木，不能用来做齿木，其他各种树枝都可以是齿木的取材，所以齿木是非常易得而流行的口腔清洁用具。



到了两宋，已有了类似牙膏的替代物。古人以茯苓等药材煮成古牙膏，早起用来漱口。如果怕清洁不干净，便用手指代替现在的牙刷，或者就用杨柳枝，蘸上古牙膏清理牙齿。也有用布、手指或者上面提到的古代牙刷，蘸了青盐，擦牙齿，然后用清水漱口。

事实上，宋朝的手工业发展已经很繁荣了。《东京梦华录》记载的北宋都城开封，俨然是当时一流的大城市了。当时，城里已经有专门制作、销售牙刷的店铺。那时的牙刷是用骨、角、竹、木等材料，在头部钻孔两行，上植马尾，和现代的牙刷已经很接近了。

著名学者苏东坡曾提出茶叶对预防龋齿的作用，这种方法在现代医学中也已得到了证明：因茶叶中含有较多的氟，故有防龋、防口具、杀菌消炎的功效。除了用茶叶，还有药膏药齿法：柳枝，槐枝，桑枝煎水熬膏，入姜汁，细辛，等每用擦牙，这是药物牙膏的雏型。

如果说，在宋朝之前，古代牙刷还不太接近现代牙刷雏形的话，明朝发明的牙刷就显得很有意思了。

按照美国牙科医学会和美国牙科博物馆等的资料显示，世界上第一把牙刷是由中国皇帝明孝宗朱佑樘于1498年发明的，方法是把短硬的猪鬃插进一支骨制手把上。2004年，伦敦罗宾逊出版社出版的《发明大全》一书，列举了人类300项伟大的发明，也把牙刷的发明权归到朱佑樘名下。但是，严格来说，早在明朝之前，中国已经出现了牙刷，甚至有专门制作、销售牙刷的店铺。



清朝办洋务、搞革新，国内一些实业应运而生。到19世纪末，中国其实就已经开始自主生产牙粉了。早期的牙粉主要用碳酸钙作为摩擦剂、以肥皂为表面活性剂。1926年，上海诞生了近代第一支牙膏品牌——三星。

之后，由于科技的迅速发展，牙膏工业也得到很大的改进。一方面，新的摩擦剂、保湿剂、增稠剂和表面活性剂的开发和应用，使牙膏产品质量不断升级换代；另一方面，牙膏还从普通的洁齿功能发展为添加药物，成为防治牙病的口腔卫生用品。比如，最突出的是加氟牙膏，使龋齿病发病率大大减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