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上虽有泥泞满襟,眼前总有霞光万里。 ——我发小的老公,王先生
《化妆品财经在线》执行总编 刘李军
2016年7月,应山西省化妆品行业商会的邀请,我和杜社长踏上一架波音客机。
我们一路颠簸着飞向龙城太原,当飞机开始降落,隐藏在云雾中的千年古城露出半张脸的那一刻。我觉得自己像是电视剧里面的孙猴子,是按落云头,一头“插进”这座城市的。
接下来,在同样拥有悠久历史的并州饭店,举行了山西省化妆品行业商会成立大会暨第一次会员大会。会议的最后一个环节,是所有与会代表合影。当我看到这些平时掌握着巨额生意往来的老板,或西装革履、或毕恭毕敬,尽量端正身体,小心翼翼地看向镜头的时候。突然就想起威廉•曼彻斯特在他的鸿篇巨著《光荣与梦想》中写下的最后一段话:“他们神态紧张。他们向前微微探着身子,仿佛要想展望到未来的情景。他们还在微笑着。”
(山西省化妆品行业商会成立大会暨第一次会员大会合影)
这是曼彻斯特为1972年前后,刚刚崛起、逐渐走向自信却又突然被“水门事件”弄的不知所措的美国中产阶级留下的一张生动素描。这是一个让人充满遐想的画面,自信中带着焦虑与迷惑,因为紧张而挺直的身体又似乎带着某种对未来的期待……这是一群有困惑的人,这是一个被困惑缠绕的时代。然而同时,这又是一群有未来的人,这是一个有未来的时代。
中国化妆品产业,准确的说是中国的化妆品专营店渠道,发展到今天,已经拥有了一种浓烈的,剧烈变革的历史气息。我们仿佛要被迫与一个诗酒田园的时代告别,而走向一种更不可预知的未来。
2017年12月19日,匆匆赶到武汉参加中国化妆品工商首脑会议的上美全球CEO吕义雄和我通了一个很长的电话,彼此交换对行业当前发展的一些看法,一直到凌晨快两点钟的时候,他突然说:“你有没有觉得,现在整个产业处在一种非常微妙的阶段,接下来如果出事,就是大事?”,我不假思索地说“是”。
总体上来说,这一轮巨大的变化是从打破所有的共识开始的。
首先发生变化的其实是专营店渠道内部。当以“草根”为主体的16万专营店大军,在经历了十年的黄金期,迅速脱贫致富之后。所有人内心对事业和财富的欲火被迅速放大,扩张和圈地成为主旋律。原本一个个“山头”之间的界限被迅速模糊,在专营店渠道内部,首先对于“地盘”的共识被打破。
其次被打破的是品牌商、代理商和零售商在产业链上对于自己“位置”的共识。零售商出自有品牌、品牌商开单品牌店做零售、代理商开店、代理商出品牌。一时之间,貌似所有的人,都开始“吃着碗里的,看着锅里的”。
最后被打破的是对消费者的固有认知。当互联网的原住民成为社会消费主力之后,消费的河流就像黄河的水一样,不知道在什么时候,就突然转向甚至改流。一时之间,沧海桑田。
总之,这是一个旧的“共识”被打破,而新的“共识”尚未建立的新时期。人们有理由充满自信,但更有理由充满困惑。从山西化妆品商会成立的这张让我浮想联翩的合影里,我仿佛看到了整个中国化妆品专营店渠道,试图弥合裂痕,重建共识而踮起的脚尖。
而今天,恐怕中国化妆品产业的绝大多数人,也已经能在曼彻斯特为美国中产阶级留下的这面“镜子”里,意外地照见自己。
著名学者费正清曾告诫他的学生说:“在中国的黄河上逆流行舟,你往往看到的是曲湾前行的船,而没有注意到那些在岸边拉纤的人们”。在中国化妆品专营店渠道,和品牌商比起来,显然代理商和零售商更像是岸边的“纤夫”。
我想,我是幸运的,整个化妆品报社和《化妆品财经在线》是幸运的,我们早早看到了“黄河两岸的纤夫”。
并且,我们正在共同经历一段刻骨铭心的岁月。正是从两年前我“插”进龙城太原的那一刻开始,开启了《化妆品财经在线》十大商帮巡礼路上的所有故事。随后,我们一个省一个省,像走亲戚一样,踏进了几百家零售店和代理商的家门。在他们的叙述中,我们努力试图寻找这个时代,变革的脉搏,以看清未来的方向。
然而,当我们真正走到一线,亲身体会和观察这种变化的时候,却发现变化其实并不可怕。相反,变化是成长的必然过程,就像随着孩童的长大而再也穿不进去的那些花衣服一样,我们正在打破的那些共识,我们正在告别的那个时代,也许正是一个更强大,更美好的新时代悄悄叠起的小衣服。在这一成长的过程中,也许会让我们经历泥泞,弄到身心疲惫,但这种过程,同时也是一场孕育着更伟大的胜利的新长征,我们一定能见到最美的霞光。
有人说“商人重利轻别离”,他们的血液是金色的,他们即使愤怒也是有边际成本的。哪怕怒发冲冠,他们也不会去大雨中把栏杆拍遍。但是,从山西开始,我和记者们在陕西、山东、广东、江苏等省份,所到之处收获的友谊却远远大于阻碍,所收获的笑脸也远远大于冷漠。我想这大概是千百年来,人们对商人最深的一种误解。也是这两年多以来,我们在跑市场的过程中,除了对行业更深刻的认知之外,最温暖人心的收获。
今天是正月十五,元宵节。当我在头脑中像放电影一样,一张张画面过这两年多来,见的每一个人,握过的每一只手的时候,总能生出一种亲朋般的感觉。“但愿人长久,千里共婵娟”。感谢你们对我,对化妆品财经在线,对化妆品报社的所有关爱和支持。
同时,也以此文,献给中国化妆品百强连锁、中国化妆品百强代理商、中国化妆品细分品类三甲、中国化妆品品牌G20以及中国化妆品企业G20各公司,并全行业的所有同仁们,祝你们元宵节快乐!愿所有的灵魂不再麻木,愿所有的迷茫都能在剑及履及、夙兴夜寐的奋斗中豁然开朗。祝福所有人的2018都能收获满满,月圆、人圆、事圆。